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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20日 星期五

交警給我打電話:你老公車震掉河裡了……真相令我難以接受! :D,

忘了網上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你敢給我找小三,我就敢給你當後媽。我徹底貫徹落實了這句話。當然不是當了後媽,給他當後媽估計我得被憋屈死,我當了渣男的四嬸!如今回想起這一切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啊,當初我眼多瞎才能找到那麼個極品渣男啊,出軌就算了,來個私生子也算了,小三懷孕還打算讓我照顧是幾個意思啊,當自己是皇帝啊!你哪隻眼睛肯我是任你捏圓搓扁的包子啊,這麼對我,當然了被我甩了一臉。這麼給我憋屈,我肯 ...


忘了網上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你敢給我找小三,我就敢給你當後媽。我徹底貫徹落實了這句話。

當然不是當了後媽,給他當後媽估計我得被憋屈死,我當了渣男的四嬸!如今回想起這一切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啊,當初我眼多瞎才能找到那麼個極品渣男啊,出軌就算了,來個私生子也算了,小三懷孕還打算讓我照顧是幾個意思啊,當自己是皇帝啊!你哪隻眼睛肯我是任你捏圓搓扁的包子啊,這麼對我,當然了被我甩了一臉。

這麼給我憋屈,我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吧,我們做了五年的夫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養了五年的寵物也有感情吧,渣男的良心真是喂狗肚子裡了,我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

他四叔也是個翩翩君子啦,比他條件高几個檔次,這種好男人我才不要錯過呢,正好四叔被個不識貨的帶了綠帽子,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正好,我們倆就湊一對吧!

如今哪,我也有一個很好的歸宿啦,第一次婚姻的不幸也慢慢撫平過去了。。。

尖銳的鈴聲劃破午夜的寧靜,宋依諾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她茫然地看著床頭柜上不停震動的手機,一邊按著疼痛的太陽穴,一邊伸手過去拿起手機接聽。

「喂?」

「唐太太,你好,這裡是交警一大隊,你老公和你姐姐車震掉河裡了,麻煩你送兩套衣服過來……」交警後面說的話,宋依諾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腦海里不停迴響著一句話,你老公和你姐姐車震掉河裡了……

尼瑪,這是有多激烈,才會震到河裡去?

「喂,喂?唐太太?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宋依諾沉默地掛了電話,她用力攥緊手機,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閃發亮,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疼這麼難過?

宋依諾趕到交警大隊已經快凌晨兩點,接待她的交警是個年輕姑娘,十分同情地看著她,「你怎麼還真的送衣服過來,這種人渣就該讓他淹死在河裡!」

宋依諾苦笑一聲,聲音里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是我自己選的。」

「……」年輕女交警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的反應有點奇怪,一般知道老公出軌的女人,不都是大哭大鬧搞得人仰馬翻,她這也太平靜了。

宋依諾辦理好手續,就見丈夫唐佑南與姐姐宋子矜被交警帶出來。宋依諾遙遙望著他們,過了許久,她攥緊包帶,快步走出警局。

午夜的寒風冰涼刺骨,宋依諾站在車旁,手指緊握著門把,全身都因克制隱忍在發抖。剛才看到唐佑南與宋子矜那一瞬間,她突然想不顧一切,衝過去打死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她拉開車門,剛要坐進去,手腕就被人拽住。她渾身一僵,順著那隻漂亮纖細的手望過去,映入眼瞼的是一張楚楚動人的臉。她忍不住蹙緊眉頭,強忍著噁心,道:「別碰我,髒!」

宋子矜沒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緊,她看著宋依諾蒼白的小臉,惡意的微笑,「依諾,你別生氣呀,我幫你照顧佑南,免去了小三逼宮,守住了你唐太太的位置,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宋依諾氣得不輕,怒道:「天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女人嗎?他是你妹夫,你是他的四嬸,你怎麼有臉爬上他的床?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裡,那你把姐夫置於何處?」

宋子矜不以為然道:「哎喲,瞧你這話說的,我這叫物盡其用,你滿足不了你老公,身為你的姐姐,我自然應該效勞,替你好好照顧你老公。」

宋依諾氣得肝顫,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終是忍不住,狠狠摑向宋子矜。

她的手在半空被人截住,宋子矜用力甩開她的手,宋依諾穿著高跟鞋,一時站立不穩,狼狽的摔倒在地,手肘磨破了一層皮,疼得她咬緊了牙關直吸氣。

宋子矜在她面前蹲下來,伸手握住她尖細的下巴,惡毒道:「對了,既然你這麼心疼你姐夫,不如我們換換老公吧,你們一個姓冷淡,一個姓無能,倒是絕配!」

「你無恥!」宋依諾揮開她的手,氣紅了臉,她還能更無恥一點嗎?連換夫的提議都出來了,姐夫要是知道,該有多傷心?

宋子矜拍了拍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宋依諾,她笑得春風得意恬不知恥,「依諾,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我等你的答覆。」

宋依諾氣得渾身發抖,她看著遠處緩緩從警局裡走出來的唐佑南,眼淚不爭氣的涌了上來。她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她仰頭望著他,質問:「唐佑南,為什麼偏偏是她?」

唐佑南置若罔聞,連解釋都不屑給她。他走到宋子矜身邊,牽起她的手,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他轉身走回宋依諾身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車鑰匙,拉開車門坐進去。

宋依諾反應極快,她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扣住車門,目光灼灼地逼視唐佑南,「你告訴我,這些年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唐佑南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依諾,你在害怕什麼?你放心,沒人能動搖你唐太太的地位。」

宋依諾心底抽痛不已,對他來說,她想要的只是唐太太這個名分麼?她慢慢放開車門,下一秒,車門「砰」一聲甩上,黑色轎車如離弦的箭急駛而去。

宋依諾站在原地,看著黑色轎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她無力的蹲下來,伸出雙手抱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眼淚悄然滑落。夜風挽起她的長髮,她整個人似乎都融進了夜色里,顯得蒼涼蕭瑟。

遠處,一輛黑色邁巴赫靜靜停在路邊。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姿頎長的男人。他雙手斜插在西褲口袋裡,姿態閒適地走到宋依諾面前,拿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你打算在這裡蹲到天荒地老么?」

男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似笑非笑,宋依諾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來,男人對光而站,讓她能夠看清男人清俊的容顏,意識到來人是誰,她頓時結巴起來,「四、四叔,姐、姐夫,你怎麼在這裡?」

宋依諾每次見到沈存希,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他。他是唐佑南的四叔,她嫁雞隨雞,就應該叫他四叔,但是他又娶了宋子矜,名義上還是她的姐夫。所以每次見到他,她都特別糾結。

沈存希俊容雅致,他微微俯下身,狹長的鳳眸里笑意更深,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略帶酒氣的呼吸噴洒在她臉上,宋依諾瞬間臉紅耳赤,心跳加速地往後退去。

她退得太急,再加上蹲得腿麻,整個人往地上撲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及時握住她因害怕而胡亂揮動的小手,然後一個用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宋依諾驚魂未定,嚇得死死閉上眼睛,風聲在耳邊刮過,她想她一定會摔得很難看。然而下一秒,她被人拉了起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直直朝那兩片柔軟的薄唇撞去……

宋依諾嚇得連呼吸都停頓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那兩片薄唇越來越近,她大腦一陣當機,等她意識到該躲開時,她離他的唇只剩一厘米,她甚至能聞到他呼吸里烈酒的味道。

清冽,好聞,像是能蠱惑人的心智一般,宋依諾傻愣愣地瞪著他,完全忘記自己應該拼盡全力躲開。

就在兩人的唇快粘在一起時,沈存希忽然站直身體,宋依諾的唇毫無預警地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咕咚」一聲,不知道是誰咽口水的聲音,氣氛有些尷尬曖昧。

宋依諾反應敏捷,迅速退開,遠離他的氣息範圍之內,她紅著臉道歉:「四叔、姐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也沒關係。」沈存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鳳眸深邃。

「呃?」宋依諾呆呆地望著他,大腦死機,完全反應不過來。

沈存希似乎被她可愛的反應取悅了,他唇角揚起一抹笑,雙手悠閒地滑進褲袋裡,轉身朝路邊的邁巴赫走去。走了兩步,見宋依諾沒跟上,他回過頭來看著她,挑眉道:「不走?」

「走,要走的。」宋依諾連忙蹲下去撿掉在地上的包,撿了一半,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剛才是在調戲她?

不不不,姐夫這麼正直善良的男人,才不會像唐佑南那頭種馬一樣,到處留情,一定是她誤會他了。

沈存希站在原地,瞧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簡直傻得可愛,難怪佑南……

宋依諾撿起包,拍了拍上面的污漬,快步走到他面前,笑得有幾分心虛,「四叔姐夫,麻煩您送我一程了。」

「四叔姐夫?你喜歡這麼叫我?」沈存希玩味的念著這四個字。

宋依諾面上一窘,連忙解釋道:「您是佑南的四叔,又是我姐姐的丈夫,所以……」

沈存希秒懂,看來是他們的關係太複雜,才會讓她在稱呼上這麼糾結,他說:「不用這麼糾結,以後就叫我四哥。」

「這…不好吧?」宋依諾遲疑道,他們的關係怎麼也叫不上四哥這個稱呼。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宋依諾受寵若驚,連忙彎腰坐進去,沈存希親自給她開車門,這得是多麼了不起的殊榮啊。

桐城無人不知沈存希,他坐擁億萬身家,掌控著桐城的經濟命脈,只手便能遮天。他容顏俊美,身材堪比國際名模,他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從未傳出緋聞,他絕對是國民好老公的表率。

只是,傳聞到底失了幾分真,沈存希不是不近女色,而是「進不了」女色!

宋依諾想起宋子矜說的話,忍不住同情起他來,這人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怎麼就不舉了呢?

好好的花美男,實在可惜!

沈存希一邊開車,一邊接收她異樣的打量,瞧她一臉同情外加一臉惋惜的模樣,他很好奇,她的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這麼晚了,你來交警大隊做什麼?佑南又闖禍了?」

提到唐佑南,宋依諾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她望著貌似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沈存希,突然覺得他們倆就是天下最綠的綠烏龜,她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剛應酬完經過這裡。」沈存希直視前面的路況,深邃的鳳眸里掠過一抹寒光。

「哦。」宋依諾耷拉著腦袋,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好,知道了只會更加憤怒與痛苦,倒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至少還可以維持幸福的表相。

沈存希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像個長輩一樣諄諄善誘道:「佑南被我大哥寵壞了,他要是惹你不開心,你多擔待一點,他的心眼不壞。」

宋依諾咬唇不說話,若是唐佑南心眼不壞,能跟宋子矜上床麼?宋子矜不僅是他的妻姐,更是他的四嬸。但是這話她不能說,她不能去刺傷一個無辜者的自尊心。

也許是自己遭遇過背叛,體會過這種被最親最愛的人聯手背叛的痛苦與絕望,所以她才想要保護沈存希。他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傷害。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玉景苑門前,宋依諾偏頭望著燈火通明的高檔住宅區,這裡是她跟唐佑南的婚房。自從唐佑南將女人帶回這裡,她就再也沒有回來住過。

但是今晚,沈存希偏偏送她回了這裡。

她遲疑了一下,推開車門下車。她站在路邊,微微彎下腰來,對著坐在車裡的沈存希溫聲叮嚀:「四叔姐夫,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時注意安全。」

沈存希搖頭失笑,這個彆扭的孩子,「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宋依諾本來打算等他走了,自己再打車回她的小公寓。但是這樣一來,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小區里走去。

沈存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區內的林蔭道上,他收回目光,鷹隼般的雙眸里掠過一抹意味深長,他放下手剎,發動車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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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宋依諾收回鑰匙,推開門走進去。

公寓里很黑,宋依諾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才逐漸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她慢慢走進去,屋裡的裝修風格以及家具的擺設,都是她親自設計的。

她還記得,新房裝修好那天,唐佑南熱情地抱著她,親吻她的耳垂,「依諾,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愛巢,等我們結婚以後,要生一兒一女,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依諾,我愛你一生一世。」

宋依諾站在客廳入口,怔怔地看著紫羅蘭色的沙發,她親自挑選的沙發,卻成了唐佑南與別的女人在上面翻滾的溫床。想到這裡,她噁心的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急忙轉身,客廳里忽然燈光大盛。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微眯著眼睛望過去,玄關處,來人不是唐佑南是誰?

唐佑南站在玄關處,沉默地望著她,似乎並不詫異她出現在這裡。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與黑西褲,襯衣解開三顆紐扣,露出白皙又結實的胸膛,隱約可以看見上面布滿曖昧的抓痕。

宋依諾抓緊皮包,那些明顯的抓痕猶如利刃一般扎進她心裡。即便這樣有名無分的過了五年,她依然沒有煉就一顆金剛不壞之心。

不管他如何傷害她,她始終抱有希望,以為他不提離婚,等他報復夠了,等他厭倦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他終究還會回到她身邊。

可這一次,不同了。

她等了他五年,從20歲等到25歲,他占據了她的整個青春,已經夠了。

「唐佑南,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這樣耗下去了,我們離婚吧。」這五年來,宋依諾每次想到「離婚」兩個字,就痛徹心扉。唐佑南就像是另一個自己,放棄他,比堅守更難。

但是這一次,她想試一下,沒有唐佑南,她還能不能活下去。

唐佑南黑眸里陰霾重重,他長腿一邁,轉眼便來到宋依諾面前。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視他的目光,漫不經心道:「離婚?宋依諾,你有資格提嗎?」

宋依諾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唐佑南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並未到達眼底,他溫厚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語氣溫存道:「依諾,我們結婚有五年了吧,這五年來你獨守空閨,是不是特別寂寞?」

宋依諾別過頭去,被他輕謾的語氣逼出淚來。

唐佑南毫不憐香惜玉,強硬地將她的臉扳過來,看著她眼裡的淚水,他並未心軟,繼續嘲諷道:「你想要就跟我說啊,裝什麼貞潔烈女,老公滿足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樂意效勞。」

宋依諾再也忍不下去,她伸手「啪」一聲拍開他的手,氣憤道:「唐佑南,你不要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

「呵呵!」唐佑南冷笑出聲,「你也配說侮辱這兩個字?」

「你!」宋依諾盯著眼前笑得殘酷的男人,這張從初識便一點點刻進她心裡的俊臉,在這一刻變得分外陌生。心口的疼痛讓她感到窒息,視線越來越模糊。

從何時起,他們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依諾,好好當你的唐太太,我不提離婚,你連想都別想。就算是死,我也要拖著你一起下地獄。」唐佑南咬牙切齒的說完,摔門而去。

宋依諾僵站在原地,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她隱忍許久的眼淚,再無所顧忌,不停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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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依諾醒來時,已經快11點了,公司小妹給她打電話,提醒她不要忘記下午要跟客戶見面。她掛了電話,頭疼欲裂。

昨晚唐佑南離開後,她並沒有離開。她翻出家裡的清潔用品,將屋子徹底清潔了一遍。但是不管她將屋子打掃得有多乾淨,她依然覺得髒,很髒,正如她的愛情。

她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她這個樣子去見客戶,實在很失禮。

她剛站起來,大門「啪嗒」一聲打開。她抬頭望去,就見唐佑南拉著宋子矜的手走了進來。

宋依諾僵站在原地,看到他們倆手牽手無所顧忌的走進來,她以為經過這些年的千錘百鍊,她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但是此刻,她竟然還是會感到心痛。

為這個從來就不屬於她的男人,撕心裂肺的痛。

宋子矜挑了挑眉,伸手親密地挽著唐佑南的手臂,挑釁地盯著她,陰陽怪氣道:「喲,依諾在家啊。」

「這裡是我家,難道我在我自己家裡還要跟你報備?」宋依諾嘲諷道,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這一刻,她終於確定,唐佑南不愛她,否則他怎麼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從踏進門那一刻開始,唐佑南就沒有錯過宋依諾臉上的表情變化,可她就像經過武裝一般,他竟絲毫看不到她的絕望與痛苦。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親昵地攬著宋子矜的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他抬頭望著宋依諾,輕啟薄唇:「依諾,子矜懷孕了,請保姆我不放心,你把工作辭了,在家侍候她生孩子。」

「轟」一聲,宋依諾剛武裝好的世界,被唐佑南這席話輕易摧毀,她僵硬的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說什麼?」

「子矜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暫時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在孩子沒生下來前,我希望你守口如瓶。還有四叔那邊,我會跟他說,子矜想你了,想搬過來跟你住一段時間。到時候希望你配合一下,不要讓我四叔起疑。昨晚你說你厭倦現在的生活,想要跟我離婚,等子矜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

唐佑南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在宋依諾心上,頓時血肉模糊。

原來在他心裡,她連保姆都不如。

她睜大眼睛,用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但是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輪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不成調,「你、們、太、無、恥、了!簡直禽獸不如!」

宋依諾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唐佑南和宋子矜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世界上怎麼會有他們這樣自私卑鄙的人?她怎麼會為了一個渣男,鬼迷心竅的堅持了整整五年?

聽到宋依諾罵人,宋子矜不依了,她站起來瞪著她,譏誚道:「宋依諾,你怎麼說話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空占著唐太太的位置,一不能滿足佑南,二不能給佑南傳宗接代,我幫你全做了,你還嘰嘰歪歪的,你是人嗎你?」

宋依諾氣得笑了,她早就領教過宋子矜異於常人的奇葩思維,這會兒卻依然被她氣得不輕。她抹去眼裡的濕潤,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為唐佑南和宋子矜這兩個極品流一滴眼淚。

「宋子矜,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很喜歡唐太太這個位置麼,你拿去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作也要有個限度,不要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宋子矜柳眉倒豎,雙手叉腰道:「宋依諾,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宋依諾彎腰拿起包,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錢來砸在宋子矜和唐佑南臉上,她冷笑道:「如果你們沒錢請保姆,這些錢就當我為我的眼瞎買單,接濟你們。」

宋依諾摔門而去,宋子矜被氣得跳腳,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羞辱過,她伸手拽著唐佑南,不依道:「佑南,你看她,她什麼態度啊?這些錢還不是你給她的,她憑什麼拿來砸我們呀?」

這一扯,她才發現唐佑南盯著玄關發獃,她心裡一慌,傾身過去抱住他。

唐佑南興致缺缺,他偏頭躲開她的紅唇,伸手將她纏在他腰上的手拉下來,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面無表情道:「她嫁給我五年,沒有花我一分錢。」

宋子矜錯愕地望著唐佑南,這一刻,她忽然有點看不懂他,她走過去,在他腿邊蹲下,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將下巴擱在他的掌心,她柔聲道:「佑南,我知道傷害了她,你心裡不好受。如果你還愛她,捨不得放棄她,我願意去打掉孩子,不讓你為難。」

唐佑南低頭看著她,手指輕輕撫摸著她尖細的下巴,他說:「我沒有捨不得,以後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我要你開開心心的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知道嗎?」

聽到他的保證,宋子矜心頭的大石穩穩落回原地,她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乖巧的點頭,她說:「佑南,我好愛好愛你,如果沒有你,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唐佑南瞬間情動,他捧起她的臉,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客廳里的溫度急速上升,很快就發展成少兒不宜的一幕。

宋依諾衝出小區,她的眼睛刺疼得厲害,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曾經,她幻想過無數次,他會回到她身邊,輕輕執起她的手,跟她說一句他錯了。

那麼就算她已經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也會毫不遲疑的接納他。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還在這裡做著青天白日夢,他已經懷擁小三準備讓她登堂入室。

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她無心理會,對方卻鍥而不捨,一直打到她接為止。

在手機震動第N次後,宋依諾不能再無視下去,她拿起手機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充滿火氣的聲音就狂轟亂炸過來。

「你耳朵聾了?我打這麼多次電話都不接,既然如此,你用手機幹什麼,換成BB機得了。」

宋依諾將手機拿遠了些,仍是無法阻止魔音灌耳。她等對方的火氣消了些,才冷淡的開口,「媽,什麼事?」

「什麼事?你還問我什麼事?我聽說你姐姐懷孕了,懷的是唐佑南的孩子,你這個當妹妹的怎麼搞的,連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還讓他搞大你姐姐的肚子。你馬上給我回來,這件事若是讓你爸和你姐夫知道,有你好果子吃!」宋夫人惡狠狠的警告道。

宋依諾下意識的攥緊手機,宋夫人明顯偏幫宋子矜,倒打一耙的本事日益漸長。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永遠站在宋子矜那邊,永遠認定宋子矜是弱者,她早就已經習慣,為什麼心還是會痛?

宋依諾重重的吸了口氣,呼吸里滿是疼痛,她顫聲開口:「媽媽,我也是您的女兒,您打電話來質問我時,您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被出軌的人是我啊!」

電話那端安靜了幾秒鐘,接著傳來宋夫人比方才更惡毒的聲音,「被出軌?你還有臉說?你要是守得住佑南,他會出軌嗎?我現在倒是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你姐姐比你嫁得好比你幸福,你就想方設法要破壞她的婚姻。」

「媽!」宋依諾被宋夫人的陰謀論氣得尖叫,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是決了堤,她掐斷電話,無力地蹲在人行道上,泣不成聲。從小到大,不管宋子矜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媽媽永遠能找到理由為她開脫。而她,就算品學兼優,媽媽也能雞蛋裡挑骨頭,拿她的錯處。

五年前,她與唐佑南結婚的前一夜,那本來是宋子矜的噩夢,最終卻成了她的噩夢。那個被黑暗掩藏的男人,殘忍的奪走了她的童貞,也是因為如此,嫁給唐佑南五年,他從來不碰她。

她為那一夜所付出的慘痛代價,只要想一想就會令她痛徹心扉。

她以為,救了宋子矜,媽媽就會對她另眼相待,甚至會像對宋子矜那樣對她好。可是當她傷痕累累的逃出虎口回到家,卻只換來她一句你咎由自取。

她早就知道媽媽不愛她,甚至憎恨她厭惡她,她卻想不通到底為什麼。她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什麼她要對她這麼殘忍?

直到後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

「沈總,路邊蹲著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您的侄媳婦。」司機老王不經意看了一眼窗外,就看到宋依諾蹲在人行道上哭得慘不忍睹。

這姑娘他見過幾次,整個人清清冷冷的,像極了沈總給他的感覺,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沈存希從報紙上抬起頭來,隨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見宋依諾蹲在路邊痛哭,他微微蹙緊眉頭,這小傢伙哭起來的樣子,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惹人心疼。

他倒是有心將這條小狗撿回去,但是……

「不用停,你繼續開。」沈存希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報紙上。看了許久,視線都沒有移動分毫。

老王連忙將腳從剎車上移回到油門上,黑色邁巴赫從宋依諾身邊忽嘯而過,他掃了一眼後視鏡,宋依諾的身影越來越遠,他遲疑道:「沈總,宋二小姐哭得我很不忍心吶。」

沈存希挑了挑眉,老王跟在他身邊多年,什麼時候同情心這麼泛濫了?「你認為我一個叔叔輩的人,去關心侄媳婦合適?」

老王心想,您就裝吧,誰不知道您就是一個視世俗為糞土的人?碎碎念道:「您說得有道理,可萬一宋二小姐一時想不開,這裡車來車往的,馬路殺手也多……」

沈存希敗給老王的碎碎念了,他看著後視鏡里,宋依諾站起來,似乎隨時準備衝進車陣中了結自己,他收起報紙,沉聲道:「老王,把車倒回去。」

老王迅速靠邊停車,剛想說爺,您別開玩笑了,就見沈存希已經奪門而出,轉眼便掠至幾十米開外。

宋依諾剛走到馬路邊,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回去,緊接著她的鼻樑撞在一副結實的胸膛上,痛得她捂著鼻子直吸氣,好痛!

沈存希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劈頭蓋臉的喝道:「該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宋依諾被他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她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他,似乎想不通他為什麼一臉想掐死她的表情,她嚇得縮了縮脖子,囁嚅道:「我…我當然知道了。」

沈存希垂下眸盯著她,她有一雙嫵媚的丹鳳眼,但是因為哭過,此刻腫成了眯眯眼,偏偏還可笑的瞪著他,他冷哼:「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幹什麼?」

宋依諾伸手指了指掉在馬路上的鑽戒,她說:「剛才取戒指的時候掉馬路上了,我想把它撿回來。」

沈存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馬路上靜靜躺著一枚鑽戒。他死死瞪著那枚鑽戒,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狂奔過來的行為可笑至極。

他以為她要輕生,結果她居然是要去撿那枚該死的戒指!

沈存希人生中第一次多管閒事,居然表錯了情,他有多胸悶加心塞,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宋依諾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氣沖沖遠去的背影,有些納悶的想,他好像生氣了,她剛才應該沒有說錯什麼話得罪他吧。

宋依諾僅糾結了一秒,注意力又重新放到掉在馬路上的鑽戒上,這鑽戒看起來挺貴,扔了可惜,拿去賣應該值不少錢。

沈存希怒氣沖沖地走回到車旁,老王連忙拉開后座車門,他察言觀色,瞧自己家老闆神色不豫,他說:「沈總,宋二小姐沒事了吧?」

「老王,你什麼時候對她這麼上心了?」沈存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彎腰坐進車裡。

老王抹了抹汗,笑著打哈哈,「她不是您的侄媳婦嗎?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您見死不救,也不好向家裡人交代不是?」

沈存希呵呵冷笑,「你也知道她是我侄媳婦,不是我媳婦,我操哪門子的空心?」

老王再度踢了鐵板,他順嘴就說:「侄媳婦和媳婦,不就是一字之差……」

他話還沒說完,敏銳地發現車廂里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他連忙閉了嘴,默默上車,發動車子駛離。別看沈存希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真發起火來,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沈存希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移向後視鏡,當他看到宋依諾不顧自身安危蹲在馬路上撿戒子時,他心裡更鬱悶了。他伸手「刷」一下拉下車簾,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宋依諾撿回戒指,她伸手招了輛計程車,往公司趕去。趕到公司,辦公室小妹看見她眼眶紅腫,驚訝道:「宋姐,你的眼睛怎麼了?」

宋依諾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云云,賀先生到了嗎?」

「到了,他在會議室等你。」云云連忙回答。

宋依諾推開辦公室門走進去,走到辦公桌旁,她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云云,語速極快道:「云云,把這份合約複印三份送到會議室,你告訴賀先生,我馬上過去。」

博翼集團會議室里,宋依諾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與黑色的包裙,簡單明了的將自己的設計理念闡述了一遍,投影幕布上正播放她的設計圖,一如她講解的理念,簡單幹凈。

賀東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鋼筆在指上旋轉,似乎很認真在聽宋依諾講解,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盯著她的臉微微出神。

宋依諾停下來,手指輕敲了敲桌面,「賀先生,請問你對我的臉有什麼看法?」

「噗哧」一聲,賀東辰的私人助理忍不住笑出了聲,從宋依諾踏進會議室那一刻開始,賀先生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倒是沒想到,宋依諾會這麼直接,直接讓賀先生下不來台。

賀東辰並未生氣,他坐直身體,稜角分明的俊臉上難得的多了一絲笑意,他翻開合同,在末頁的乙方空白處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的字跡力透紙背。

他將文件合上,退開椅子站起來,黑色西裝包裹得他身姿頎長,他將文件遞過去,「宋小姐,期待你的表現。」

宋依諾錯愕地望著他,剛才從她進門,賀東辰就一直盯著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她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所以想都沒想,那句話就脫口而出。她本來以為冒犯了他,這單生意肯定要泡湯了,卻沒想到他這麼有肚量。

她訕訕的接過文件,伸手過去,「賀先生,合作愉快。」

賀東辰微微一笑,一張俊臉本就生得顛倒眾生,這一笑更是風華絕代,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帶著助理轉身離開。走到會議室門邊,他似想起什麼,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呆站在原地的宋依諾,他說:「宋小姐與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

「……」宋依諾不知道她應不應該感到榮幸,畢竟自己這張臉實在太大眾化了,這樣還能撞臉,那得多有緣分啊。

「宋小姐,再會!」賀東辰說完,邁開長腿,步出會議室。

宋依諾目送他離開,站了兩個小時,口水都講乾了,終於搞定這個大爺了。她看著手裡的合同,翻到末頁的簽名處,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簽名,她如釋重負。

傳言賀東辰屬於完美主義者,甚至還有點吹毛求疵,根據他的性格特徵,她做了最簡單的空間設計,原本她還抱著持久作戰的心態,沒想到一次就通過了,她這算不算誤打誤撞?

客戶簽了合同,接下來就要正式動工,宋依諾將工作分派下去,然後提前下班。

不管她怎麼心塞,她還是回到了位於三環北段的宋宅,還未進門,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宋子矜的嬌笑聲,她嗓子眼裡像卡著一隻蒼蠅,讓她噁心作嘔。

她在門外站了站,還是不想看到宋子矜惺惺作態的臉。她轉身欲走,就被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男人給嚇了一跳,她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急喘了一聲,「你走路都沒聲音嗎?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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