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成年人的崩潰,都是靜悄悄的。
“看起來很正常,會說笑、會打鬧、會社交,實際上糟心事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了。他們不能歇斯底裡地哭泣,也不能旁若無人地叫喊。畢竟,明天還要上班,還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殘酷無情,但也有感動和希望。
今天,我們選擇了6位成年人的“崩潰瞬間”,分享給你。他們都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並不遙遠,希望他們度過“崩潰瞬間”的經歷,能帶給你力量。
“孩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2015年,有贊CEO白鴉被一個風險投資機構忽悠了。
當時,這家機構計劃投資有贊一億美金。當時的有贊正需要大量資金補充,所有流程都走了,但在最後一刻簽字拍板的時候,投資人反悔了。
最讓有贊團隊不解的是,投資人最初反悔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還像模像樣地把他們約過去調研。
被忽悠之後,有贊CEO白鴉心裡是這麼想的,
“去你大爺的!老子好好去賺錢,回頭做你的老闆折磨你丫。”
被忽悠之後,有贊現金流很吃緊,只夠公司運營半年。團隊只好就去找老股東求救,內部做了一輪融資。
這次融資受挫讓白鴉很受打擊。
有一次,有贊CHO應杭艷看到白鴉一整天都沒吃飯,在沙發上平躺著。她意識到白鴉狀態不好,但只能悄悄走開。“我們能做的是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
白鴉心情不好,家人也有感覺。
有一天晚上,白鴉喝酒後回家,家人睡著沒聽到他敲門,碰巧白鴉手機沒電,也沒帶鑰匙,他決定乾脆回公司睡覺。
早晨8點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妻子在電話一頭大哭,“我們找了你整整一晚上,以為你...”
原來,妻子凌晨3點醒來發現白鴉還沒回來,打電話又找不到人,就給有贊公司合夥人打電話,對方告訴她白鴉回家了。
因為白鴉那段時間壓力很大,一幫人很擔心。凌晨3點,兩位合夥人、白鴉岳父、妻子開始在小區找白鴉,監控錄像發現有白鴉進入小區的畫面,沒有出去的畫面。當時白鴉是從地下車庫走出去的,剛好沒拍到。
他們以為白鴉可能想不開,還跑到樓頂上找,結果沒找著。又到小區附近的水塘裡找,還是沒找到,大家急壞了。
岳父後來給白鴉說:“孩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現在做的事情,你爺爺、你爸爸、我父親,還有我都沒能做到,你應該很知足了。”
白鴉回答:“我沒有想不開,只是有一點鬱悶而已。可能沒有幾個人像我這樣能抗壓。”
成年人的崩潰很難有人幫你分擔,大多時候需要一個人硬抗,你扛過去了、跨過這道坎了,你也就成了。
“他太孤獨了,他只是想找個人聊天,但不知道該聯繫誰”
今年6月,在線招聘領域迎來了第三家上市公司,戴科彬創建的獵聘。
從2008年辭職創業,到如今公司上市,戴科彬走過了整整10年。2008年到2018年,這一頭一尾,正是中國經濟“逢8魔咒”的兩個節點。
戴科彬回憶道,“2008年的時候我都覺得人生有點絕望了,當時不是我咬牙想堅持,是情況逼著我堅持。因為那一年金融危機之後,所有公司都不招人了,所有我想去的公司都沒有機會。”
“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接著幹,砸鍋賣鐵地干。那一年是最痛苦的。”
2010年,戴科彬終於拿到了第一筆錢,來自經緯創投。但戴科彬沒有絲毫輕鬆地感覺,因為他為了公司長遠發展,砍掉了當時最賺錢的線下獵頭業務——這個業務的利潤能達到300萬/年。
彼時,戴科彬承受著來自公司內外巨大的壓力。
經緯中國合夥人肖敏、也是戴科彬的投資人,曾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在2010年戴科彬最困難的時候,有一次半夜給我打電話,說他在高速收費站沒錢了怎麼辦?”
肖敏說,“你說怎麼辦啊,難道我現在給你送過去嗎?你找後邊的車主借一下唄。”
過了收費站後,戴科彬和肖敏一直聊了半個多小時。後來肖敏才意識到,“戴科彬當時並不是想要什麼答案,他只是想找個人聊會天,他是太孤獨了,不知道該聯繫誰。”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以一句“沒事”結尾。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殘局只能自己收拾。
“我擔心貨到了沒人要,所以寧願希望船沉”
今年1月,67歲的企業家王石在水立方舉行了一場名為《回歸未來:到文明的源頭擁抱未來》的個人演講,演講中王石一度淚流滿面。
王石罕見地回顧了自己最初的創業生涯——
“7000噸玉米的故事”。
1983年,32歲的王石來到深圳開始創業,第一筆單子是賣玉米飼料。1983年,那是一個萬元戶都不得了的時代,而當時的王石一個月已經能賺十幾萬,雖然創業階段過得艱苦,但還是很愉快。
當王石賺到30多萬時,發生了“肥雞丸事件”,雞飼料有致癌素,養雞場的小雞沒人要,這也導致現飼料廠不再進飼料,玉米也沒人要了。
王石回憶,“當時3000塊錢一噸的玉米,被我200塊錢當魚飼料賣了。不僅把賺的30萬賠進去,還淨賠40萬。”
80年代一下虧了70多萬,王石當時承受著巨大壓力。但接下來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大連、天津、青島的玉米庫存一掃而光。同時約定,貨到一百天付款。
因為所有人都積壓著玉米庫存,想運運不出去,所以就同意了。
“我為什麼訂這些貨?現在回想起來就是賭。我就賭你香港人不可能不吃雞,當你要玉米的時候發現誰都沒有,就我有”,王石說道。
但當貨船從青島駛出時,王石卻希望船被暴風雨打沉,“船沉了我有保險,還能有點保障。我實在擔心貨到了沒人要,所以寧願希望船沉。這時候我發現我心底的陰暗面。”
而就在這時,香港的《大公報》、《信報》給了一條信息,香港要吃雞了。而第一條到的船上載有7000噸玉米,到達港口時直接被兩個大飼料廠分了。
“多年後回顧,這算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這是王石三十多年前的故事,在演講中,他坦誠透露了當年的真實想法:希望船沉。
我們無法想像,一個創業者產生這種念頭的背後,承受著多大的崩潰。
“我不知道該跟誰傾訴,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來”,但是,並非所有人都能幸運地扛過去。
考拉班車是2015年資本寒冬裡,第一個被巨頭吞噬的項目。那一年,受股市持續震盪和嚴重創業泡沫的大環境影響,很多企業紛紛倒閉或被收購。
成立於2015年3月的考拉班車,有著非常不錯的成績。截止到當年8月底,日訂單達到5000單,上座率達到80%,用戶超5萬,班車線達到130條。
在被併購前的兩個月裡,張敏找遍了所有可以想到的投資人,向每一位投資人瘋狂推薦考拉班車,但格局日漸清晰的互聯網出行市場,沒有投資人敢出手。
“9月初,我幾乎到了絕境。只能做著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和最大的努力。
”張敏在接受采訪時說,“我沒有讓團隊小伙伴們知道這些。”
▲ 考拉班車團隊部分成員
一個人最痛苦而強大的時刻,莫過於懷揣著希望往絕境上走。9月7日,在滴滴程維的辦公室,張敏終於同意接受業務合併。
從程維的辦公室回到公司,張敏跟同事們一起去吃午飯。往日的就餐時間是大家最輕鬆的時候,張敏曾多次調侃手下的伙伴們“太能吃了”。
但這一次,一個提前知道結局的人,選擇立即逃離辦公室。
2015年9月11日晚上7點,張敏在雨後的中關村街道上,揮手告別最後一班駛出站台的班車,也送別了她的考拉班車。
張敏說:“沒辦法,我融不到一分錢。”
“我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不打掉自己最後一滴血絕不會認慫。一切的可能我都試過,沒有希望,只能併入滴滴。”
其實,考拉班車團隊成員都能感覺到公司面臨困境,但每次張敏跟投資人聊完,仍然要假裝出雲淡風輕。
只不過這一次,這種假裝出來的平靜堅持到了盡頭。
無法傾訴的苦痛,獵豹移動CEO傅盛也有深刻體會。
2010年,金山安全和可牛公司合併時,一些老員工對傅盛並不信任。正在這時,團隊一位核心骨乾打了辭職信。從收到辭職信開始,傅盛的胃就開始疼,原本傅盛的胃很好,但那次一直讓他疼到半夜。
“創業真的很孤獨,你會面臨很多困難。最崩潰的是你不知道該跟誰傾訴,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來。你告訴員工,員工會喪失鬥志;你跟家人說,家人會勸你乾脆別這麼累;你反映給投資人,投資人早嚇跑了。”
畢竟,只有小孩子才隨便崩潰,成年人的崩潰要講究“可控”。情緒要可控,生活要可控,自己要可控。
“老婆問我怎麼瘋狂掉頭髮,我告訴她因為我聰明絕頂”
@咪蒙曾在公眾號裡寫過這樣一個故事:
“我今年35歲,住在四五線的小縣城,每月拿著4000多的工資。雖然工資不高,房子也不大。但是父母健康,妻兒幸福。
兩個月前,去醫院檢查身體,意外得知自己患了癌症。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只好自己偷偷去化療。
每天依舊正常工作,逗老婆孩子開心,每週回家看一次父母。
有一天,老婆突然問我最近怎麼瘋狂掉頭髮,我就笑著告訴他,“因為我聰明絕頂啊。”
說完這句話,我忍住趕緊跑到廁所,一個人偷偷地哭。
其實,我多想時間可以慢點,這樣就能一直陪著他們。
化療很痛苦,但我還是堅持工作。我就想,等我有一天不在了,可以給妻兒和父母多留點錢吧。
以上信息來自一位匿名網友。
有人說,我們長大以後,失去很多權利,包括當眾崩潰的權利。所以,只好選擇在“廁所”這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
工作一直是“996模式”的網友說,“每天最輕鬆的一刻便是插上廁所的門,閉眼扶額的那一刻。”
部隊新兵連的連長說,“我晚上查哨從來不去廁所,因為有很多新兵在廁所默默地哭。”還有人說,“小時候總想一起去廁所,長大後只想自己去廁所。”
生活不易,請繼續努力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是沒有“崩潰”這個選項的。
他們需要小心翼翼地發洩,精打細算地緩解,並在最短的時間範圍內恢復到正常。他們不會在真正的大事面前倒下,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身後沒有人,或者,身後有太多人。
如果你身邊有處在崩潰邊緣的朋友,別忘了拉他們一把。
因為身邊人回饋的溫暖,對於處在崩潰邊緣的人來說,非常重要。
《奇葩說》裡,柏邦妮曾感嘆:心裡全是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滿啊。
馬東回復:你錯了,心裡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絲甜就能填滿。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生活不易,請繼續努力,在未來的路上,願你步伐堅定且內心溫柔。
參考來源:鳳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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