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景名家】
癡迷盆景藝術創作自成一家,悉心指導盆友誨人不倦,注重理論研討出版專著多部——
曾憲燁:盆景園地裁剪百味人生
策劃|梁小可
撰文|石寧鈺
攝影|李向東
(本文選自《陽江日報》2014年6月30日4版-陽江新聞網)
曾憲燁說,一件件盆景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天不見都心發慌。
盆景、國畫是一脈相承的。這是曾憲燁新近依朱本南先生的盆松,再創作的《傲骨》。
朱本南山松作品
曾憲燁畫作《傲骨》。
2014年5月6日早上8點多鐘,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千家萬戶的天臺,曾憲燁像往常一樣平靜地走出家門,來到了相距約兩公里的崗背西路女兒的家裏,爬上三樓40平方米的天臺。這是他的「盆景天地」,錯落有致地擺放著40件盆景,都是他的心愛之作。給盆景淋水、除草、捉蟲、摘芽、疏枝,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
這些盆景與曾憲燁相伴了十幾二十年,都基本成型,呈現出獨特的魅力。有的盆景曾經拿去參展,獲得多個獎項;有的正在作最後的打扮,準備參加2014年盆景博覽會。但多數還在進一步蓄枝造型中。
每一件盆景,都凝聚了這位67歲老人的無數心血,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曾憲燁每天都要上這個天臺打理一番,累了就坐在那張舊凳子上休息一會兒。看著一件件蒼翠的盆景,老人臉露滿足的神情,對往事的點滴回憶湧上心頭。
曾憲燁作品《春醉》 (樹種:春花)
偶然結緣
放下畫筆,劇團美工迷上盆景
拿起修枝剪前,曾憲燁最想拿的是畫筆,當畫家是他小時候的夢想。
曾憲燁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家裏窮,他和弟弟常去城外的山林砍柴幫補生計。那時,當畫家的想法藏在他心底,是個不敢言說的奢侈夢想。
往事有些辛酸。上初中時,陽江還沒有賣宣紙的地方,曾憲燁為了學國畫,手裏攥著幾塊錢,一個人搭車去廣州買宣紙,路程是7個小時。學畫需要投入,家境貧寒自然得不到太多理解和支持,但命運卻沒能讓他停止當畫家的夢想。
1965年高中畢業後,曾憲燁下鄉到塘口公社上垌大隊當知青,過著清苦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有人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繪畫才能,當時的縣文化館幾次抽他出來參加畫展。
曾憲燁說,當時,他覺得這正是自己畫國畫、搞版畫的好機會,就更加勤奮地練習畫畫。1976年8月他被抽調回城,成了陽江粵劇團的美工。1984年,他進了工人文化宮,畫電影廣告、負責宣傳工作。
一邊做著這些和美術有關的工作,一邊賺錢養活自己,對他來說,是件很享受的事。在上個世紀90年代,他的國畫作品曾多次獲獎。
直到有一天,這個劇團美工看到了一種綠色的「雕塑」,便深深愛上了這門賞心悅目的藝術——盆景。
他深深地明白,盆景和國畫一樣,只是把書畫裏線條的節奏、韻律、力度、空間變化變成盆景中枝線的造型技法;不一樣的是,和國畫相比,盆景是有真正生命的藝術。
從此,曾憲燁手中的畫筆變成了修枝剪,漫漫人生中有了新的使命:巧妙地借筆國畫,把盆景打造成無言的詩、立體的畫、活的雕塑。
為紀錄自己人生這一個轉折,他在一篇《我的盆景夢》中寫下:「我自幼喜歡中國畫、喜歡中國的古典文學藝術。1986年後開始接觸嶺南盆景,始發覺嶺南畫派、嶺南盆景一脈相承,追求的是緊跟時代、創新、改革、開放、自然。」
上世紀80年代初,改革開放的春風吹來。陽江颳起了一陣盆景風。1986年,曾憲燁建起了新居,有了70平方米的屋頂露臺,為他玩盆景提供了空間。
這就是曾憲燁盆景夢的開始。幾十年過去了,曾憲燁還是感慨,正是因為有了國畫的基礎,他探索盆景藝術才比別人少走了很多彎路。
潛心創作
一寸枝條生數載,佳景方成已十秋
因為有共同的藝術愛好,曾憲燁和「盆友」們經常一起探討樹樁的裁剪、造型。1996年9月,江城區成立了盆景協會,把這些「盆友」們聚在一起,曾憲燁被推選為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不管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是年輕的後生仔,他們常常聚在一起切磋盆景技藝。
那時,每到週末,老少「盆友」們就齊聚某個「盆友」的家裏,一整天都圍著一個樁,大家沏一壺茶,彎著腰,或者乾脆蹲到地上,各抒己見,看看該如何裁剪、向哪個方向造型。有時意見不合,大家爭論得面紅耳赤。每當這個時候,曾憲燁總是把想法幾筆描畫在草稿紙上,講出道理來,大家才慢慢信服,最後再一起商量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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