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從前天開始就沒合眼,想起趙剛的死那裡還有睡意,眼眶布滿了血絲。不知啥時候開始,夜裡睡不好,半夜感覺有人在拽他,可又動彈不得,去醫院看了,說是作息時間不規律,神經衰弱。神經衰弱?王華差點沒照那醫生鼻樑上來一拳,這不是說我有神經病嗎?那戴兩塊厚玻璃的醫生,給王華解釋了將近10幾分鐘才讓王華明白過來——想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大腦出現輕微紊亂,那裡是什麼精神病。然後開了一大瓶藥……一起長大的趙剛說沒就沒了,上星期還在一起打麻將,牌桌子上借了他300元,本來打算這周星期五約定再來一局,誰知前天就出了車禍,直接從肚皮上壓了過去,大卡車,肚子當場就爆開了,慘,腸子灑了一地,眼珠子直接就從眼眶飈了出來,像兩個桌球軲轆轆的滾出老遠,直接把一個在街邊買花的小女孩嚇昏了過去,她昏倒不要緊,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把其中一個眼珠子直接坐成了小月餅。
王華不願再想下去了,錢是小事情,和趙剛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比什麼都重要,都是快奔四的人了,這友誼保持了二十幾年不容易。因為是「橫死」第二天就草草入了土,送別的時候幾個哥們都去了,到墳園一看,前前後後一起玩到現在的兄弟,足足三個埋在這裡,不是意外就是重病。眼看著又一個去了,王華心裡實在是難受,這世界是怎麼了,人的生命就這麼脆弱。腦子一陣昏沉,藥瓶掏出來隨便吃了幾粒。
「王華,今天也不出來玩,趙剛既然「走」了就別想那麼多,說好了今天去釣魚散心,你也不去。」底氣十足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隨後閃進來一個胖墩墩的身影。
「哦,張濤,你們回來了,今天收穫咋樣?」王華聽著聲音就知道是張濤。
「還可以,我釣十幾條白鰱魚,走,出去找劉亮去,他拿了把雙管獵槍去西山公園偷摸打兔子去了。」王華一看錶,快七點了,「天快黑了,他還打什麼兔子,走,去看看。」說完兩人一起出了門。
西山公園也不遠,不過天快黑了,進了林子只怕是啥也看不見,不過也不怕,從小就在西山公園玩,每條路他們都熟悉。
出門走了不遠,前面出現兩個模糊的身影,似曾相識,快步跑上去一看,居然是王華的外公和鄰居黃爺爺,「咦?外公天快黑了,你也不怕絆倒了。」王華的外公和藹的看著王華,「你小子是不是又去公園打兔子,混小子,小心管理員又收拾你。」王華,一陣鬱悶,我都三十幾歲了,你還把我當小孩。
「哈哈!」邊上黃爺爺忍不住笑起來,「算了,老王別說這小子了,老余約我倆下棋,得趕緊啊!」
「好,不說了,我們走!你和張濤別在公園瞎轉了,早點回去。」
「哦,知道了!」王華應聲回答,卻奇怪這張濤平常和外公還有黃爺爺都熟識,現在也不上前問個好,轉頭看身邊的張濤,正想問一下原因,卻見張濤兩隻眼睛鼓得溜圓,像兩隻銅鈴,一臉的驚懼。
「張濤!張濤!」王華百思不得其解,這張濤咋回事?看見鬼了嗎?鬼!」外公……天啊,外公死去六年了,黃爺爺也死去四年了。
「鬼啊!」張濤一聲大喊,把本已驚懼的王華嚇個夠嗆。
「跑啊!還愣著幹什麼?」張濤接著喊,王華一把拉住張濤的手,兩人發瘋似的跑了個夠,漸漸喘不過氣了,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張濤,今天很邪門啊,他們為什麼跑出來嚇唬我們倆?」
「誰知到啊,不管了,那倆老爺子打小就喜歡我們,又不會害我們,可能是你外公想你了,來看看也說不定。」
「對了張濤,你看看外公他們跟來沒?」
「別提了,你和我說話,他們倆就像一陣霧,呼的一下就散了,不會來了。」王華鬆了一口氣,頭腦一陣眩暈,取出藥瓶來倒出兩粒一口吞了下去,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王華!張濤!你們怎麼跑來了?」王華、張濤一聽聲,便知是劉亮,轉過頭看看,劉亮從樹林的拐角轉了出來。不知不覺王華和張濤一陣猛跑已到了西山外圍。
「劉亮身後站著的是周勇嗎?周勇,你啥時候比我們先到了。」張濤一陣嘟囔,「不是說去你家烤兔肉,燉魚火鍋嗎?」
「哦,劉亮叫我陪他來打兔子,你們看打了一隻,嘿嘿,肥著呢!那走吧,去我家,喝個小酒,吃著兔肉,多愜意啊。」
幾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一起往周勇家方向走去,周勇家離西山公園很近,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就到了。周勇的手藝也不錯,張濤再搭把手,不一會兒滿屋子飄起了一陣肉香。王華和劉亮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等著吃現成的。
酒肉上桌,一時間幾個好朋友興致高昂,談天說地,張濤提起在路上遇見王華外公的事,幾個又是一陣唏噓。
酒足飯飽,張濤提出打幾局麻將,異口同聲:「沒問題」呼啦啦,幾個一起動手把桌子上的殘根剩飯一陣收拾,開局了。
今晚王華「手氣」不錯,打到凌晨五點多贏了一千多元,感覺頭有點暈了,估計是熬夜太久,掏出藥瓶吃了兩粒,接著又打了兩盤,贏了,可頭越來越暈,看來吃藥也抵不住了。
王華站起身擺了擺手,「唉!兄弟們熬不住了,你們精神好,我不行了,要不你們幾個打撲克『挖坑』玩會吧,我要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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