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某一天晚上十點左右,傑克的妻子有急事要出門,傑克一邊喊著「保險套,保險套」,一邊匆匆打開抽屜,拿起幾個保險套追了出去。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傑克解釋說:「當妻子獨自遭遇色狼而無力反抗的時候,我不希望她堅決抗拒,而是希望她屈從。紐約患有性病包括愛滋病的男人很多。有了保險套,當妻子遇到了不可抗拒的侵犯時,至少她的健康和生命都可以得到保障。」之所以這樣做,傑克說:「生命對於妻子來說只有一次,愛妻子就要愛護她的生命。」
而在中國,當妻子遭遇歹徒侵犯無奈之下提供保險套時,我們卻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今年 31 歲的彭英出生在廣州市越秀區,從小就活潑開朗。2000年大學畢業後,彭英在廣州一家知名咖啡連鎖店找到了一份工作。因工作出色,第二年,彭英被派往長沙,擔任長沙旗艦店的主管。
2004 年 8月的一天,彭英手下的一名服務生在為顧客倒開水時,不小心燙傷了對方的手臂。彭英當時就在不遠處,根據以往的經驗,她以為這個男人一定會暴跳如雷,然後再提出巨額索賠。出人意料的是,那男人平靜的用濕毛巾擦了擦,對驚慌失措的服務生說:「沒事的,沒事的,你自己沒燙到吧?」這樣的風度和涵養讓彭英大為感動,她對這個男人不禁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好感。
作為主管,她上前道歉,並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兩人就變成了朋友。這男人叫劉鵬,武漢一所重點大學的文學碩士,畢業後在長沙某大學教大學語文。在與劉鵬的交往中,彭英喜歡上了他的儒雅和博學。2005年 6 月,兩人幸福的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婚後,他們在長沙市猴子石大橋附近買了新房。這一帶是城鄉結合部,治安相對比較不好,而彭英經常要晚上 10點多才能下班,為防止意外出現,她經常在包包里放一把水果刀,以備不測。這個動作被她的一個朋友看到了,朋友很認真的對她說:「像你這麼一個女的,帶了刀也不是那些壞人的對手,碰上劫財的還好,如果劫色的,你怎麼辦?你反抗得了嗎?弄不好連命都丟了,我看你還是理性點,不如帶一個保險套在身上,萬一實在抗拒不了,用上保險套,對你也是一種保護……」
彭英起初覺得朋友無聊,但事後她越想越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萬一真遇到劫色的,至少不會因此染上亂七八糟的性病,更可以避免懷孕。此後,彭英悄悄的在包包里多放了一樣東西:保險套,因為怕丈夫笑話和多想,她沒有告訴他。
2006 年 12 月 21日晚上,彭英像往常一樣騎著電動車下班回家,路經猴子石大橋附近的一條馬路時,因為燈光很暗,彭英習慣性的放慢了速度。突然,一個高大的男人衝到馬路中間,彭英緊急剎車,男人卻迅速將她抱往路邊的草叢裡,彭英拚命反抗,同時大聲叫喊,可是路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彭英的尖叫聲反而激怒了歹徒,他將彭英重重地壓在身下,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威脅說:「你如果再叫,老子一刀殺了你!」看著窮凶極惡的歹徒,彭英放棄了掙扎。當歹徒撕開她的衣服時,她忍著淚說:「我有保險套,你用吧……」歹徒在短暫的驚訝後,最後還是用了彭英提供的保險套。事後,她迅速撥打了電話報警。
根據彭英提供的線索,長沙市公安局嶽麓分局刑偵支隊的警察僅用一天時間就將犯人抓到案。可面對審訊,他卻不承認是侵犯,說兩人是自願發生關係,還把彭英主動提供保險套的細節講了出來,但犯人最終還是被繩之以法。
然而,當丈夫劉鵬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後,他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會主動向歹徒提供保險套!在他看來,面對歹徒,一定要勇敢的反抗。如果因反抗而死,那起碼也是烈女;如果順從的與歹徒發生關係,活著還不如死去,更何況妻子竟然主動給歹徒保險套!
從那之後,劉鵬對妻子有了強烈的厭惡和反感,對她不聞不問,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彭英傷心的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虧你還是大學老師,你難道不知道生命比什麼都重要嗎?難道非要我被歹徒殺死了,或者被傳上性病你才高興?在那種情況下,我那樣做到底有什麼錯?」說實話,劉鵬也覺得妻子的話有些道理,可是,他就是無法釋懷,更無法原諒妻子的行為。
漸漸的,劉鵬常藉口工作太忙,就搬到了學校宿舍,經常一兩個星期都不回家一次。後來,在劉鵬親友的不斷勸說下,他才重新搬回家中。
可是,劉鵬對彭英的態度依然那麼冷淡和厭惡,他甚至不願意和彭英一起吃飯。一個周末,彭英特意買了很多劉鵬喜歡吃的菜,辛辛苦苦做了幾個小時,可劉鵬剛吃了一口就嘔吐起來,然後跑到書房躺下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他走出家門,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幾樣普通的小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這一幕被悄悄尾隨而至的彭英看在眼裡,她忍不住進去質問:「難道我精心做的飯比不上這些菜嗎?」劉鵬卻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你那件事情,我就什麼胃口也沒有了,我只想吐......」彭英聽了忍不住哭起來。
這樣尷尬的日子過了三個多月。想想兩人很久都沒有夫妻生活了,這天,彭英洗完澡後,特別穿上新買的性感內衣,想通過親密行為來化解和丈夫之間的矛盾。可是劉鵬卻一把將彭英推開...
劉鵬厭惡的說:「你這女人怎麼這麼賤啊?一天到晚想著這樣的齷齪事情!」
彭英委屈的問:「我們可是夫妻啊,難道這也叫齷齪嗎?」
劉鵬沉默了一會,悶聲說:「我沒有興趣!」
彭英問:「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為什麼現在成了這樣子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劉鵬故意把『以前』和『現在』幾個字說得很重,分明是在告訴彭英:一切都因為那次意外,因為那個保險套而發生了改變!
兩人依然維持著夫妻之名,從不吵架,但他們卻從不同床,不同行,不同桌吃飯,關係比陌生人還要陌生!2007 年 9月底,彭英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用刀子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割了一道傷口。幸虧彭英的鄰居發現及時,她在鬼門關前被救回來了。
妻子的自殺,讓劉鵬心裡有了一絲震撼。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個不講感情的人,他對妻子還是有愛的,他只是跨不過心裡的那個障礙。中文系畢業的他,受中國傳統思想影響很深,他無法理解妻子的行為,無法釋懷心中的反感,也就無法像以前那樣與妻子開心的生活。
之後,他儘可能拉近與妻子的距離,但這種刻意卻讓彭英更難受:逛街時,他一路埋頭想著自己的事情,就像個木偶;同床的時候,他雖不再拒絕,卻要求彭英事前用沐浴乳甚至消毒液將身體清洗乾淨,而且他要戴上兩個保險套;一起吃飯,他要求必須用公筷,有一次,彭英吃菜時忘記用公筷了,劉鵬竟然不再吃那道菜了……
彭英不止一次傷心的問:「我有那麼髒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刺激我呢?」
劉鵬卻嚴肅的說:「那你要我怎麼樣?我也想好好地和你過日子,可一想到你拿保險套給歹徒的事,我就覺得噁心到了極點,我真的做不到平靜的面對你......」
與此同時,劉鵬收集了許多有關烈女的影片,只要彭英一回家,他就播放這些影片,每次播到女性與壞人搏鬥的鏡頭時,他就故意說:「我們這個社會多麼需要這樣的烈女啊!」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彭英卻覺得比利刃刺心還痛。
讓彭英傷心的遠不止這些。一天晚上,彭英在睡夢中感覺全身炙熱,醒來後她驚訝地發現劉鵬正舉著一盞強光燈對著她下半身照。彭英感到莫名其妙,劉鵬卻認真的說:「高溫可以殺菌,我是為你好。」彭英的眼淚馬上就流了下來,為什麼在丈夫的眼裡,她居然那麼骯髒呢?
劉鵬雖然極度反感妻子,可他並沒有想過拋棄妻子,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延續自己的「平靜」。但就是這份「平靜」,讓渴望溫情的彭英痛苦萬分,她寧願丈夫將她痛打一頓,也不願忍受這樣的冷暴力。
2008 年 2月,忍無可忍的彭英提出了離婚。出乎她意料的是,劉鵬堅決不同意:「你做出那樣的事情,我都沒說離婚,現在你竟然要和我離婚?如果我們離婚了,你知道別人會怎麼說?我告訴你,到時什麼議論都會有。總之我是絕對不同意離婚的,如果你堅持要離婚,我就不活了!」劉鵬竟然以死相威脅,這是彭英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只好暫時放棄了離婚的念頭。
更糟糕的是,在彭英提過離婚後,劉鵬對妻子的印象越來越惡劣了,他覺得彭英不但淫蕩無恥,而且無情,他自己都說不出離婚兩個字,而作為「過錯方」的她竟然那麼理直氣壯地提離婚!他心裡的委屈和鬱悶都到了極點。
4月的某一天,劉鵬的一個老朋友從深圳來長沙出差,三人一起喝茶時,劉鵬突然把彭英給歹徒和保險套的事情講了出來,然後問老朋友:「她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做對了,你來說說看,面對歹徒,究竟是應該拚命反抗,還是像她那樣順從?」
老朋友覺得異常尷尬,趕緊轉換話題:「別,別說這個,聊別的!」
可劉鵬卻得理不饒人,繼續說:「怎麼能那樣呢?那樣的行為只有十分淫賤的人才做得出啊!要是每個女人都那樣,那世界上就沒侵犯了,只有通姦……」劉鵬還要說下去,彭英已經哭著跑出去了。
老朋友忍不住指責劉鵬:「她是你老婆啊,她被傷害了,你應該多安慰她,讓她從那陰影中走出來,怎麼能這樣傷害她呢?」
可劉鵬卻說:「我不認為那是侵犯,我認為那是她淫蕩下賤的表現,她那樣做,是對我這個丈夫的一種傷害,就算她有痛苦,但她的痛苦根本無法和我的痛苦相比。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有多痛苦嗎?我一想起她的行為,我就鬱悶得想殺人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原本活潑開朗的彭英變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她不但在工作上經常犯錯,而且好幾次騎車上下班時都因恍惚而摔倒在路上,有一次差點連命也丟了。雖然劉鵬偶爾還是會改變一下自己的言行,但更多的時候,他卻延續著對彭英的傷害。
劉鵬有個學生畢業後做了記者,7 月 29日這晚,那學生請劉鵬吃飯,兩人閒聊起工作上的事,那學生無意中講了這麼一件事:一個賣淫女子下班回家的時候,遭遇歹徒,可賣淫女拚命反抗,用刀把壞人刺死,最後因防衞過當被判刑。他去採訪的時候,問她,既然你平時可以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為什麼面對歹徒卻寧死不從呢?她說:「歹徒根本不算男人,我再賤也不會和他們發生關係。」
這個故事深深地刻印在劉鵬的腦子裡,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妻子連賣淫女都不如。回家後,他有意把這個故事講給彭英聽,之後說了一句:「你真的要向人家學習啊!」整個晚上,彭英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起這一年多來丈夫帶給自己的傷害和打擊,她感到一陣陣心寒和絕望,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她渴望解脫……
7 月 30 日清晨,當劉鵬還沒醒來的時候,彭英特別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穿上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裙子,從五樓跳了下去。
也許是上天憐憫彭英,她跌落的地方是一片樹叢。彭英被迅速送往中南大學湘雅二醫院救治,在加護病房住了兩天之後,她再次脫離了生命危險。雖然被搶救過來了,但彭英依然滿懷絕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可以再次享受到生活中的陽光...?
如果你是彭英的丈夫,你又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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