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妮讓我給她保養車,把車鑰匙扔給我時的表情,就完全是一副闊太太對待修車工。
是的,我就是一個修車工,但我是最高級別的汽車修理工,錢並不少掙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是她老公啊!
如果沒有我,她能開上十幾萬的車嗎?
車是我去年給張妮買的,我自己開著舊的捷達,卻給她買了好吃,不是為了讓她裝有錢人,而是為了女兒囡囡。張妮不上班,每天開車接送囡囡去幼稚園,我希望囡囡舒服點。
但事與願違,張妮有了車以後,和狐朋狗友聚會,有時去縣裡爬山,有時去喝茶聊天,一個月里,她接囡囡的次數,也最多四五次,等到她和別人合開茶館後,接送囡囡的事都是我承包了,可她還堅持著開好車,她說做生意,面子功夫很重要,必須開好車。
我不願意跟她計較,我什麼都明白,她不間斷的微信,還有那些肉麻的電話,以及吹進我耳朵里的她的傳聞,我知道她有些不安分。
我不追究張妮,不是因為我還喜歡她,而是因為她是囡囡的親媽,不論她怎麼拿我不當事,還是對囡囡很好的,尤其是她爸她媽。
我從小爹媽死的早,孤苦伶仃的滋味自己知道,我對張妮的種種忍讓,就是想讓囡囡能得到家庭的溫暖。
我給張妮修車,取下了她的行車記錄儀,上次給她保養車的時候安上的,現在碰瓷的太多,安一個比較保險。
張妮並不知道,所以,她在車裡表演的車震。
我再不追究,我再能容忍,但總不能看著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演A片也無動於衷吧,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頭頂。 晚上,我把車開回家放進車庫後,調了剎車。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就帶著孩子走了。我一句話都不想跟張妮說,我想著,今天,她的車,會在哪裡撞呢?
我沒有恐慌,只有盼望,或者心裡壓抑的恨太多了,眼前都是張妮和那個男人在車上的樣子。
我的恐慌是從張妮給我打了電話開始。
張妮說她要接囡囡放學,然後去孩子姥姥姥爺家,姥姥給孩子買了學習機,讓她接了孩子過去拿,會在姥姥姥爺那裡吃飯,會晚一點回家。
我答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突然想起了她的車。
我再打過電話去,手機關機了。 我瘋了似的扔下手裡的活兒向外跑,但是放學下班的時間啊,我被死死的堵在了車海之中。
我拚命的撥張妮的電話,但始終是關機。
我開始害怕,腦子裡想著一幕一幕的畫面:張妮的剎車剎不住,囡囡被撞的鮮血淋漓。又想著,張妮應該在去學校的路上就應該踩剎車,剎車不是沒有,只是不靈。她會不會發現了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修,這樣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拚命地摁著喇叭,但車流紋絲不動。我胡思亂想到抓狂,突然想到,給囡囡的老師打電話,告訴她如果張妮接孩子,就先別讓她走。
我在通訊錄里翻孩子老師的電話,還沒等我打過去呢,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你好,我是交警支隊,你是張妮的愛人嗎?張妮出了車禍,你需要來一趟!
我的手哆嗦成一團,我的眼淚衝出了眼眶,我小心翼翼的問:車上還有誰?
我怕,交警告訴我:車上還有囡囡!
交警說:還有一個人,你過來再說吧!在醫院。人不行了。
我的心疼的要裂開,難道張妮和囡囡都不在了嗎?我整個白天的仇恨都化作了後悔和恐慌。
我艱難的到了醫院,還沒看見員警就看見了張妮他爸,他對我說對不起。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是我該說對不起啊!我親手殺了我的老婆,還有我的孩子,為什麼?為什麼她今天要去接孩子。
員警過來說:張妮已經死亡了,你看看,你認識這輛車嗎?
我抓住員警: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員警瞪著我:哪兒有孩子,沒有孩子。
張妮的爸爸說:孩子在我那兒,她姥姥看著呢,我接回去的。我給她買了個學習機,讓她回去看,我告訴張妮了,她可能沒有告訴你。
我這才抬頭看員警相機里的車,不認識,不是我家的。
張妮真的是死了,車禍死的,但不是開的我家,而是她情人的車。她爸給她打了電話後,她很高興又有時間有充足的理由去約會了,她打算和情人約會後再去她爸家接孩子,這樣就有了時間差,但沒想到,他們去縣裡吃飯的路上,為了躲避迎面的大貨車,張妮情人的車翻了,兩個人當場就死了。
很多人都知道張妮是和情人約會的時候死了的,張妮的爸媽又難過又覺得丟人,幾天裡,花白的頭髮全白了。我有些心疼,他們都是本分的老人。
囡囡很傷心,但她還不是特別懂得什麼叫生離死別。
我看著囡囡哭的樣子,突然又有點後怕,如果那天張妮開的是她那輛車,或者她也會出車禍,而且員警一定會查出是我做的手腳,那麼我會被判死刑,孩子怎麼辦?一定比現在更可憐!
我處理好張妮的後事,把那輛車收拾好賣掉了,雖然,它是我人生中不幸之萬幸,但它裡面裝了太多晦澀的回憶了,我需要忘記。
我帶著囡囡離開這座城市,我要和她重新開始,還好她還小,還不懂關於她媽媽死亡的那些流言!
寒情點評::婚姻中的背叛真的會讓人衝動,但往往衝動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問題惡化,讓傷害蔓延,所以,無論遇到什麼問題,冷靜解決很重要,千萬不能用自己的一生為別人的錯誤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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