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玉兔帶著狡黠的獰笑,在混茫茫的夜空逗留著,腳步蹣跚,像期待著什麼,故意延遲黎明的腳步。星星,東一個西一個,明一個暗一個,鬼祟的躲藏著,面目陰沉可怕!往日那溫馨的夜晚,往日溫馨的夢,都被恐怖所籠罩!
這幾天,夏帥像一個殺了人東躲西藏的歹徒,面對恐怖的長夜,夜不能寐,膽顫魂飛。同歹徒不同的是,歹徒不能躲過警察的追擊,但可以在漫長的黑夜裡逍遙;而他,卻戰慄在家裡的午夜,無法逃脫怪物女口唇無情地對他硬邦邦的吻……
家裡的一切都是怪異的!半夜三更,任何光亮,都會幻化成森利利的影子,來向他索吻,示愛;向他哭訴、糾纏!幾天來,他驚魂不定,形容枯槁,面如死灰!
午夜,終於又在驚恐中來臨了!
他的屋子裡先是突然發出不明原因的混茫茫的死光,靜靜地,像一團霧;接著在在一陣莫名的聲響中,窗外就會撞進小小的腦袋來!腦袋的頂端卻有一個圓圓的洞,絲絲地冒出幾縷白氣,脖子很長,細細的,身子圓圓的,堅硬如石。接著就完整地站在他的面前,瑤瑤身形,儼然是一個妖嬈的怪物美女,只是脖子長些,真讓他懷疑是長頸鹿變成的。
他驚恐地喊一聲,舌頭像被什麼東西擠壓在了嘴裡,不給自己做主,沒喊出聲音來;想掙扎幾下,身體有像有千斤重的東西壓迫著,動彈不得。
接著,他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低低的聲音,音樂感十足,對他說:「郎君,你慌什麼?我倆的情緣未了,我今天又來了,只求郎君一吻!順便討回屬於我的東西。」
說著,長長的脖子伸過去,圓圓的大口,直奔夏帥的嘴唇。嚇得夏帥急忙向後卻步,拚命迴避,很可惜,被女人逼得走投無路,進退無門;只有心驚肉跳的份兒,怎能迴避得了呢?又聽見女人那磁性好聽的聲音對她說:「那天,你不是吻過我嗎?……你忘啦?現在我要吻你一次,只求還我我腹內不再空虛,還回完整的我,找回我的自尊,也滿足你的需要。」
這個女人的吻,夏帥領教過,其硬邦邦的「溫柔」實在不敢恭維!那硬邦邦的嘴唇,涼涼的,幾乎把細長的脖子都伸進他的喉嚨里,還要把他肚子裡的東西吸進她的肚子裡去!不但感不到浪漫,感不到溫柔,而且有窒息的感覺,簡直像索命!
他終於掙扎著哭訴道:「……你的吻讓我痛苦極了,你為什麼樣這樣對我?」
「嘻嘻,悲哀呀,悲哀呀!還是先讓你享受一回「愛」的滋味吧!」怪物女,再一次扳過他的腦袋,把堅硬的嘴巴伸過去迫不及待!
夏帥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眼裡的淚流出來,就像案板上待斬的小雞,心裡想,就認倒霉吧!
不過怪物女人,卻放鬆了他,陰冷冷地說道:「咱們都是世界上的一員,我實話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你知道麼?那天你的愛人發現你有了小情人,生氣回娘家以後,你發泄似的打開酒瓶,一口口喝空了我的身體,我以為你應該感謝我,誰知你回手把我甩向樓下,讓我頓時粉身碎骨?我明白,我和你愛人的命運是一樣的:當我裝滿酒的時候,你小心翼翼地呵護我,一點一點吸飲我,賞玩我!——當時我還覺得你愛著我的一切,感覺你口唇是那樣的溫暖,仿佛是你的心!可是,當你喝空我的身體以後,就把我當成了臭垃圾,拋向樓下,毫不留情!明白嗎?我就是要你還我的青春,還我的完美,還我的靈魂!而要實現這一切,只有吸出你肚子裡的東西,重新裝滿我的身體……」
這一番話,說的夏帥目瞪口呆!
怪物女說完,伸手重新扳過夏帥的頭,把圓圓的頭顱和小小的口狠狠地伸向他的嘴。但是,夏帥很頑強地抵抗著,他想拚命;但怎能做得到呢?他耳邊聽見很多嘈雜的聲音,仿佛一齊對他喊道:「沒良心的東西,該!」
反抗是無意義的!垂死掙扎,狗急跳牆吧!他緊緊地閉上嘴,咬緊牙!但是,怪物女的力量太大了,她的頭「咔嚓」一聲悶響,撞掉了夏帥的門牙,口裡的血汩汩流出;怪物女「咯咯」笑著,然後連脖子一起鑽進他的喉管。夏帥頓時嘴裡鑽心地痛,喉嚨里像硬生生塞進一段木頭,無法呼吸,心跳加速,腦袋轟鳴,連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失去了知覺。她「咕嘟咕嘟」地吸吮一會,肚子就圓圓地鼓了起來,嘴巴滴著鮮血,但她心裡非常的痛快和滿足。
怪物女擦了擦嘴巴的血跡,離開了;夏帥的屋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後半夜,玉兔的微笑還在,但不見了原來的的陰森和狡黠,多了幾分明凈和清麗。
夏帥的愛人回家的時候,看見夏帥的面目驚恐而猙獰,滿口是烏黑的血凝,牙床不整,舌頭粗粗的圓圓的長長的,在口外伸著,像一條又粗又硬的木棒!後悔不迭,哭得一團糟。也報了案,警察來後也是一陣忙活!看看門窗無損,仔細勘驗,既不像自殺也不像他殺,屍檢也無任何發現。誰也無法知道夏帥的死因,只好不了了之。
是啊!誰能想得到夏帥摔碎在樓下一個小小的酒瓶,竟會發生這麼蹊蹺的鬼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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